甚至可以说,就连南夏的野心或许都是沐朝月一手扶植起来的。
“就为了设置这么一道历练,值得么?”白易安再度叹了一口气。
这一回沐朝月倒是沉默了片刻,片刻后他说道:“这天下间总是有人看不惯你一家独大的,与其让他们联合起来成为一个具有威胁的不确定因素,不如我自己动手,然后铲除。”
白易安被震了震,他不知道当年先皇沐志鸿病重之时到底教了沐朝月一些什么,但是他心里明白,帝王之术,或许便是如此,或许有人会说他的冷漠无情阴狠毒辣。
可是在大部分人眼中,他都是一个好君主好帝王。
他将战场转移到上位者的斗法之中,用上位权贵的牺牲代替了血流成河的战争。
亲手将一个隐患扶植成如今这般模样,其中未必没有震慑其他边陲小国日渐膨胀的野心的缘故。
“罢了,从小便是你最为胆大,这点我们从不及你。”白易安摇摇头笑道:“既然你不想插手,也不想我插手,那我便不插手便是了,也正好可以有时间陪一陪笙儿。”
“你能明白我的选择便好。”沐朝月也笑了,他不是不在乎幼时一同长大的兄弟对他的看法的。
他已经欺骗了顾沅锦将他排除在危局之外,他不能再得到白易安的不理解了。
虽说自古无情帝王家未必是整个皇家的全貌,但皇帝都是孤独的,这句话总也没有多大差错的。
他们的位置注定了他们不能过于信任任何人,他们的身边环绕的人对他们未必都是真心。
皇家之中真情难寻,一个皇位上承载了太多人的无可奈何。
若是可以,谁又想坐上这个皇位呢?
沐朝月轻轻叹了一口气:“在福和殿住的可还习惯?”
“还不错,宛然还为笙儿专门在院子里辟了一小块地种她的药材,还让太医署太医令纪太医的孙子来陪着笙儿。”白易安对宛然安排一个男子陪着白笙这件事并没有半点多余的想法。
只因以白笙如今的样子,白易安并未对白笙的亲事抱有太多希望,他已经做好了养着白笙一辈子的准备了。
“纪太医的孙子?”沐朝月皱皱眉仔细想了想。
“纪年?也好,纪年现在并无婚配,陪着白笙也没什么。他也是一个心思纯良的人。”沐朝月很快舒展眉头他对着白易安笑了笑:“不过,白卿的亲事你真的没有打算么?”
白易安白了沐朝月一眼:“卿儿如今身在朝堂之上,你会让她随意的婚配?”
“当然不会。”沐朝月接收到白易安的白眼,他无所谓白易安对他不敬:“反正你女儿也没想那么早嫁出去,我只是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早做打算,起码让那个青年才俊近两年不成婚我还是做得到的。”
“算了吧,你也说了卿儿自己没想着这么早嫁出去,她的婚事她自有主张,那便让她自己做决定吧。”白易安笑笑,或许曾经他会对白卿的社交有所担心,可现在的白卿所展现出的一切,已经让她足够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