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凌蓝雅也是标准的世家女,姿态礼仪是刻进骨子里的,一看就是家教非凡。日久见人心,公婆后来是越看她越满意了。
就在凌蓝雅觉得少宗主夫人这个身份的筹码已经足够了,她可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回家面对父母,面对一切的时候。
她就计划着回凌家的事,她不敢在宗门里对池疏越坦白一切,怕传出去被有心人拿她身份出来说事,也怕公婆的心动摇。
所以她让池疏越带他们母子出游,在出游的过程中,她趁机说出自己已经恢复记忆,并说想带他这个丈夫和儿子回娘家。
池疏越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蓝雅已经离家五六载,肯定是想家人的。
当下,就让跟在身边的溪月和溪年回宗门去取聘礼,而他则带着凌蓝雅和儿子先一步来了海青城。
只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三人踏进凌家,迎接他们的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猛烈的暴击。
根本就不给人辩驳的机会,就把他们给请进了凌蓝雅之前住了芳华院,大门一关,便再无动静。
池疏越起初还想摆出身份,来震慑凌家主,可看到凌家主的嘴脸,他犹豫了。
他想看看凌家主会怎么处理蓝雅之前的婚约之事,以及对他这个穷女婿,凌家人是何态度?
结果,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凌家主既懦弱又无耻,他没想到凌家主的心眼不是用在别人身上,而是用在了女儿女婿身上。
他中招了,还被抓住折磨了那么久。池疏越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迫切需要鲜血来抚慰他的尊严。
凌蓝雅又想起了暗牢里的灰暗的日子,她想硬起心肠,想让疏越也别放过凌家。可她心里总是不得安宁,像是有什么堵在胸口处,下不去也出不来,她烦躁不已。
池疏越看出凌蓝雅的脸色不对劲儿,夫妻多年,以他对凌蓝雅的了解,他知道她这会儿在想什么。
要他放过凌家,绝不可能。不过,放过蓝雅的母亲和弟弟?可这是不是在给自己留个隐患?池疏越一时间也犹豫不决。
凌蓝雅三番几次看着池疏越欲言又止,池疏越故意不接茬,岔开话题让她照顾好儿子。他则和溪月溪年走到一边的草垫上,讨论起如何颠覆海家事宜。
那边,付灵儿和万俟渊刚从兽车行出来,就看到大街上一队城卫兵在挨家挨户的搜寻着什么人,卫兵们神色严峻,像是铁面无私的将军。
街上行人疾步而行,生怕被连累上似的,步履匆匆的往家跑。
付灵儿和万俟渊回到住的客栈。客栈里面已经有一队城卫兵在挨个房间的找人了。
大厅里站满了人,掌柜的对着那城卫长点头哈腰,小声的在询问着什么。
付灵儿装作无知的上前和一名房客打听情况,她小声的询问道,
“诶,劳驾,请问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大阵仗?那些是城主府的卫兵吧,他们在寻什么,搞的人心惶惶的。”
“嘘,听说是城主府的罪犯越狱了,正在抓逃犯呢?真是晦气,好不容易来一趟海青城,结果碰上这事儿,呸,晦气。”房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显然是对这遭遇很不满。
“也是,本来今天玩得心情好好,结果现在……唉,不要找咱们麻烦才好。”
“就是就是,我看着哪里像是抓什么逃犯,根本就是在抓……”旁边又有一房客忍不住吐槽,头轻轻两点,眼神定定看着他们。
付灵儿也没看懂他到底说的是在抓什么,但不妨碍她共鸣。
“对,抓个逃犯还需要闹得满城皆知?说不定人家早就跑出城了,尽在这儿瞎折腾咱们这些无辜之人。”
“谁说不是呢,我他娘的都站了半个时辰了,还没有结束,这是要掘地三尺吗?”
“咳咳,都闭嘴,不许吵,”这时从楼梯上下来一名城卫长,看到大厅里的人窃窃私语,立马大喝一声,居高临下的对着众人说道,
“谢谢诸位的配合,实在是这次的逃犯太过穷凶极恶,城主怕他伤害城中百姓,所以如果诸位有发现类似之人,请即时汇报城主府,城主府重重有赏。”城卫兵拿出一张画像,让众人看的仔细。
付灵儿和万俟渊相视一眼,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那画像上的人正是池疏越。
这海晔很嚣张啊!这么明目张胆的把神剑门的人给挂出来。他就不怕有人见过池疏越?
想来他是不怕的,因为他不知道池疏越的身份。
能不能有人认出池疏越,付灵儿和万俟渊不关心,他只关心这些人什么时候走。
好在,那城卫长啰嗦了几句后就带着人又杀去了另一家客栈。
掌柜的这才出来好说歹说的安抚好房客的情绪,各自回房了。
付灵儿和万俟渊回到房间,立即进了空间,两人抓紧时间修炼,半夜还有事要忙。
时间悄悄流逝,很快,黑夜深深,亥时初,池疏越和溪月溪年望眼欲穿,焦急的等待着恩人的到来。
期间,凌蓝雅好几次都想跟池疏越说些什么,她的内心实在煎熬,几次话到嘴边,都被池疏越给巧妙的嘘寒问暖给躲过去了。池疏越的态度让她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凌家的,她心里更煎熬了。
池疏越不理会她,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放过凌家的某些人。
就这样,在几人的焦急等待中,付灵儿和万俟渊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谁?”池疏越最先发现空气中的波动,倏的转身,便看到黑暗中的付灵儿和万俟渊。
万俟渊也不废话,留给池疏越的时间有限,他得抓紧时间,于是对着池疏越说,
“池公子,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等着恩人了,”说着便抱起池慕凌,顺手拉着凌蓝雅起身走出洼地,站到万俟渊近前。
小家伙已经醒了,看到陌生人,他瑟缩了一下,又窝进池疏越的怀里,小手紧紧扒着池疏越前胸的衣襟,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睛,看着付灵儿和万俟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