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孩子,是在江窈二十八岁那年生的。
是个小男孩,取名宋知聿。
长相完美继承了父母的基因,人见人爱。宋家上下对他爱不释手,恨不得捧在手心上。
就是性格不知道遗传了谁,整日不着调,饶是有再好的脾气,都能被他气跳脚。
每日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和宋祁安作对。
一岁那会儿,宋祁安稍微一碰他,他就嚎啕大哭,恨不得把屋顶掀翻。
就这样长到了四五岁,父子二人还是不怎么对盘,视彼此为肉中刺,眼中钉。
这日,宋祁安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江窈绷着脸,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似乎气得不轻,气都喘不匀了。
身后跟着的那个小男孩儿,也绷着小脸,两只小手紧紧地绞着衣摆,慢吞吞地挪到了江窈面前,嗫喏道:“妈妈,你别生我气了。”
江窈别开眼,不理他。
宋知聿瘪了瘪嘴,眼泪瞬间就涌出来了。
宋祁安垂着眼眸瞥了眼自家儿子,眼里的笑意止不住,他放下报纸,凑过去把老婆抱进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亲,低声道:“这小子又惹你生气了。”
江窈一提这个就来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你儿子不知道跟谁学的,在学校打架不说,还欺负女孩子。我今天脸都快丢完了。”
宋知聿听到这话,立马反驳:“我才没有欺负女孩子,妈妈骗人。”
江窈耐着性子说:“你没欺负,她是怎么哭的?”
宋知聿咬了咬腮帮子,理直气壮道:“舅姥爷说遇到喜欢的小妞,就要抢过来。她早晚是我的,我亲亲怎么了。”
“那你打人又是怎么回事?”江窈脸色又青又白,她颤抖着声音道,“妈妈怎么教你的,不能动不动就打人,要讲道理。”
宋知聿转了转眼珠子,噘嘴道:“他敢说我坏话,我就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完,他瞥了眼在一旁看好戏的老爸,坏心眼地补充道:“妈妈你说的要讲道理,可是爸爸说拳头才是硬道理,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爸爸说的话是对的。”
小家伙这句话,把火成功烧到了宋祁安身上。
果不其然,江窈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身旁的男人,怒道:“小舅乱教他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瞎掺和。”
宋祁安无辜地耸耸肩,低声道:“老婆,我是冤枉的。”
宋知聿也跟着插嘴,他委屈巴巴道:“子不教父之过,如果爸爸是冤枉的,那我也是冤枉的,妈妈不能偏心。”
宋祁安脸色阴沉的有些难看,他好想把这臭小子一脚踹出家门去。
江窈被他俩闹得心烦,看着儿子那张脸,又狠不下心教训,最后只能撇开两人,独自上了楼。
客厅里,父子二人默默对视着。
宋祁安揪住儿子的衣领,冷笑道:“你故意的?”
宋知聿一脸无辜:“爸爸,好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妈妈生你气了,你不去哄哄她吗?”
宋祁安额头青筋直跳,他咬紧牙关道:“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宋知聿一点也不怕他,将自己的衣领从他手里抽了出来,理了理,漫不经心道:“爸爸,你该上去哄妈妈了,不然你今天晚上又要睡书房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