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念听到赵聿怀声音时,还有些愣,缓了几秒后,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慢悠悠道:“没空。”
陈景尧又不是没腿,干嘛让她去接。
赵聿怀好似早就猜到许知念会是这个反应,他嗤笑了两声,吊儿郎当道:“他这会儿脑子不清楚,你要不过来,我就把人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许知念淡淡地“噢”了一声,“你扔吧。”
赵聿怀懒得废话,直接丢了个地址过来,而后直接掐断了电话。
许知念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阵无语。
这时,江窈刚好走过来,见她发呆,便随口问道:“怎么了?”
许知念将手机扔进口袋里,语气有些无奈,“陈景尧让我去接他。”
江窈有些吃惊,问:“那你要去吗?”
话音才刚落,她人就被许知念拉出门了。
“不想去。”许知念语气说不上好,甚至还有些气愤。
江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和小..小舅是不是又吵架了?”
许知念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江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嘴巴微张,还未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许知念笑了笑,闷闷道:“也不算吵架。”
江窈一愣:“嗯?”
“我其实不大想和他在一起了。”许知念垂着脑袋,语气很闷,“可他又不肯放过我。”
江窈对许知念和陈景尧之间的事,其实了解不多,她只是知道两人很早就在一起了,感情还算不错,虽然有时会吵两句,不过没多久,又会和好如初。
这会儿听到许知念这样说,江窈难免感到吃惊。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她咬着嘴唇,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忍不住唤道:“念念....”
“他那个人一贯是没有心的,把人当宠物,兴致来了便逗弄两下,没事儿便一脚踢开。”
许知念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惨淡一笑,缓缓道:“我讨厌这样的关系,没有人喜欢被当做宠物,我更希望他能把我看做一个独立自主有意识的人。”
江窈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儿的,你要是实在不想和小舅在一起,你就把他甩了。”
许知念被她这话逗笑了,她吸了吸鼻子,缓缓道:“要是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江窈松开她,用手去给她眼泪,轻声问:“为什么不可以,现在是法治社会,他总不能胡来吧。”
许知念勉强笑了笑,温声道:“我哥哥和陈景尧是同学,那时家里生意不错,过的还算顺遂,后来哥哥生病去世,爸妈受了很大的打击,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几岁,再也没有精力去打理家业,生意也一落千丈,若不是陈景尧帮衬着,家里早就垮了。”
“我妈很喜欢陈景尧这人,早就拿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就算我想分,我妈那关也过不去,她不会同意的。”
信息量太大,江窈理了好一会儿,然而,还没等她说话。
许知念就自己抬手抹了把眼泪,一本正经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他哪天腻了,就把我甩了,他一向大方,说不定我还能分到一大笔钱。”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许知念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她拉着江窈走进电梯,“先拿东西去。”
江窈怕许知念伤心,也不敢再提陈景尧的事情,连忙顺着她的意,点头道:“好,拿完我请你吃大餐去。”
许知念一把抱住她的肩膀,笑眯眯道:“最近发财了?”
江窈闻言,笑得很是开心,“我哥才给我发的零花钱。”
许知念听到“哥”这个字,思绪飘得有些远。
要是许岁安还在就好了,她难过地想。
最后,许知念还是没有和江窈去吃大餐。
刚从政务大厅出来,许知念就被人接走了,说是接,更像是被人掳走的。
江窈看得目瞪口呆,本想跟着一块上车,却被许知念拒绝了,让她先回家。
僵持不下,江窈没有办法,只得妥协。
...........
许知念坐在车上,看着车上的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脑袋两个大,她将头抵在车窗上,声音闷闷的,“谁让你们来的?”
说完,也没等那两人回答,许知念又补充道:“是赵聿怀吗?”
那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到这话,也只是淡淡都笑了笑,并不言语。
许知念自知问不出来什么,也歇了这份心思,静静地看着窗外。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都快睡着了。
这个破会所,她来过很多次,里头管事的人也认识她。这不刚走进去,就有人迎面走了上来。
“哎哟,我的姑奶奶,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
许知念看着面前花枝招展的男人,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托你家少爷的福。”
没头没尾的话弄得男人摸不着头脑。刚想仔细问问,谁料,人已经走远了。
被人逼着来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的地方,许知念的心情别提多差了,路边的狗都得挨她踹一脚。
她冷着脸,乘坐电梯去了顶层。
包厢刚推开的那一刹那,许知念差点没被扑面而来的烟味呛死。
“....咳....咳.....”
听到声音,原本吵闹的包厢突然一片寂静,众人齐刷刷地朝她看来。
里头好些人是没见过许知念的,不由得有些好奇,多看了她几眼。
许知念一向不喜欢和这些人接触,她抬眸往屋里扫了一圈,视线定格到角落里的真皮沙发上。
待看清楚那处的场景时,许知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而后面无表情地朝着那处走去。
“哟,舍得来了。”见到她来,赵聿怀打趣道。
许知念现在看到赵聿怀那张小白脸就觉得烦躁,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拜你所赐。”
赵聿怀当然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恼,揪着女伴的手喝了一口红酒,挑眉笑了笑,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