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瑜微微拧眉,“这人是陈景尧的外甥?
江淮之淡淡地应了一声,温声道:“那小子来家里了?”
沈晚瑜:“刚来的,还提了东西,这会儿去找后院找窈窈了。”
“大过年的不在自己家待着,跑别人家里来做什么?你让他出去。”许是真被气到了,江淮之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沈晚瑜:“..........”
“你自己回来赶,我可做不来这事儿。”沈晚瑜笑着开口,“行了啊,看不惯就去找陈景尧打一架,这小孩我看着还行。”
江淮之面无表情地开口,“你看走眼了。”
沈晚瑜知道这会儿和江淮之掰扯不清楚,也没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好了,早点回来。”
..........
后院里。
江窈发梢间缀着些许纯白的雪花,他蹲在小男孩儿身旁,双手正一个劲地往雪人身上拍,试图让它的身体变得更平滑些。
许是觉得厚重的手套太碍事,她索性将它摘了下来扔到一旁,继续埋头苦干。
飘雪的天空下,古老的大树旁蹲着一大一小,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宋祁安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唇角勾了勾,他笑着拿出手机朝着那处拍了几张。
是江之珩率先看到宋祁安的。
他拿着刚捏好的小雪人,正准备跑进客厅里艾拿给妈妈看,然而刚一转身,视线就与不远处的宋祁安撞在了一起。
江之珩捧着雪人,歪着脑袋儿好奇地盯着宋祁安看,奶声奶气道:“你是谁啊。”
听到声音,江窈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只见宋祁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江窈一时怔住,手里的雪团都忘记扔了。
宋祁安挑眉看着她,“不认识了?”
江窈抿了抿唇笑着朝人跑过去,一股脑扑进宋祁安怀里,双手搂着男人劲瘦的腰,笑眯眯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宋祁安抚着她的长发,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视线落到她的脸上,“闲着没事儿,就早点过来了。”
昨天晚上,宋祁安压根没怎么睡,小舅半夜给他打了通电话,说是和江淮之谈崩了。
挂断电话后,宋祁安彻夜难眠,生怕江淮之给江窈洗脑,背后说他坏话。
所以这一大早,他就开车来了,只不过路上积雪大,耽误了些时辰。
江窈唔了一声,小声道:“我还以为你会晚点来。”
江之珩看着腻歪的两人,扒拉着被风吹起的卷毛,鼻子忽然有些痒,下一秒,他没忍住直接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喷嚏声唤起了江窈的记忆,她差点忘了身旁还有个小家伙。
她连忙从宋祁安怀里出来,转身向前走了几步,俯身把江之珩抱了起来,握住他的小手放到唇边吹了吹,“怎么把手套也摘了。”
江之珩搂住她的脖子,小声嚷道:“姑姑也摘手套了。”
言下之意,就是跟着她学的。
江窈哑口无言,给他将羽绒服的拉链往上拉了拉。
江之珩扭头看了眼宋祁安,问:“姑姑,他是谁啊。”
江窈抬手理了理他的小卷毛,抱着他朝宋祁安走去,温声道:“那是姑姑的男朋友。”
江之珩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他当然知道那个男人是姑姑的男朋友。
江之珩突然有些不开心了,那个男的刚才亲姑姑了,他总觉得自己的姑姑要被人抢走了。
虽然面上不开心,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江之珩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太情愿地喊道:“哥哥好。”
宋祁安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温声道:“你好,叫什么名字啊。”
江之珩这会儿对宋祁安还有意见,本来是不愿意讲的,却又觉得这样很没有礼貌,于是,他只好规规矩矩地说道:“江之珩。”
说完后,他立马将脑袋埋进了江窈的肩颈里,生怕宋祁安又逮着他问其它问题。
江窈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儿,对着宋祁安道:“走吧,先进去,外面太冷了。”
宋祁安点头,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刚到客厅,江之珩就闹着从江窈身上爬了下来,拿着手里还没有化掉的雪人朝着沈晚瑜跑去,嘴里嚷嚷着:“妈妈,给你看雪人。”
沈晚瑜站起身将儿子揽进怀里,拿过他手上的雪人,柔声道:“妈妈早就看到了,手冰不冰啊?”
江之珩摇摇头,又将胖乎乎的雪人从沈晚瑜手上拿了过来,往门口跑,而后蹲下身放在了台阶上。
沈晚瑜看了眼儿子的背影,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到宋祁安和江窈身上,笑着说:“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开饭了。”
宋祁安原本没打算在这吃饭,这会儿见沈晚瑜都开口了,也不好拒绝,索性笑着应下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祁安坐在沙发上和沈晚瑜聊着天,江窈和江之珩蹲在一旁堆积木。
沈晚瑜趁着这个空档,像列行公事一般,问了宋祁安许多问题。
江窈心不在焉地陪着堆着积木,没一会儿就扭头悄咪咪地看一眼宋祁安。
沈晚瑜看着她那样,不由得笑出了声,揶揄道:“怎么,怕我把他吃了呀!这么不放心?”
江窈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宋祁安垂眸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眸底闪过一丝笑意。
于此同时,江淮之顶着一身寒意从门外走了进来,见不速之客还在家里坐着,他挑了挑眉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宋祁安也不恼,站起身朝他笑道:“嫂子留我在这吃饭。”
江淮之:“.........”
他神色幽怨地看了眼沈晚瑜,嘴巴翕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沈晚瑜扶着肚子慢吞吞地走到江淮之身旁,抬手挽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人是我留下来的,待会儿你给我少说点话。”
江淮之心里很是不爽,这会儿沈晚瑜都发话了,他能怎么着,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草,真不爽。
他这辈子算是和这对舅甥杠上了。
一个抢他的生意。
一个抢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