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不恼,脸上笑意不减。
这个世界向来笑贫不笑娼,她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又没有妨碍别人。她与那些男人周旋,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她图财,别人图色。
“帅哥,你说话也太直白了点。” 女人微微俯身,娇媚地朝男人凑了过去,眨眨眼,声音甜腻,“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女人身材丰满,穿着深v连衣裙,这会儿几乎大半个身子都探进了车里,胸前的风光一览无余,惹人遐想。
陈景尧瞥了她一眼,从包里翻出烟盒,打开盖子抽出一支,缓缓点上,送到唇边吸了一口。
而后缓缓朝着她吐出烟圈,薄唇轻启,“滚。”
女人娇媚地笑了笑,伸手去搂陈景尧的脖子,手才刚伸过去,手背却倏地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条件反射地缩回手往后退。
下一秒,脚下又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下,直接一屁股栽倒在地,刹那间,疼痛席卷至全身。
女人双眼含泪,垂眸看了眼手背上被烟头烫过的地方,又抬眸去看车里的男人。
陈景尧脸上没什么表情,捏着烟头的手随意地搭在车框上,神色淡漠地看着她,那眼神让女人心底发寒,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下次见到我躲远一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陈景尧蔑然轻笑,将手里还燃着的烟头随意扔到女人身上,而后驱车离开。
“……啊……”
女人尖叫着躲开那冒着火星的烟头,神色幽怨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豪车,眼里满是后怕与委屈。
这男人就是个疯子。
她自小长相姣好,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有男人捧着,哄着。哪里受过今天这样的委屈,更别说被男人用烟头烫。
这般想着,本就抑郁的心情瞬间到达顶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片刻后她才抬手摸了把泪水,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
……………………
不远处的几人,看到这一幕,嘴巴张成了“o”形。
“卧槽,那布加迪真帅。”一个男生惊呼一声,语气兴奋死了。
赵淮序静静地看着远去的车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捏着手机的手因为太过用力紧的有些发白,思绪拉回几分钟前。
又是那个男人。
许知念还和他在一起。
那个男人,赵淮序是知道的,但仅限于一星半点,只知道到那人生意做的很大,有权有钱。
“想什么呢?”
同伴的话将赵淮序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回过神来,摇摇头,语气平淡:“没。”
话说完,便抬脚往前走,留下身后摸不着头脑的同伴。
“等等我啊,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同伴大声嚷叫。
赵淮序没什么反应,脚步丝毫没有停下来,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他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拼命拉扯,每一块肌肉都绷得死紧,一股酸涩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这么久过去了,他以为许知念早就与那个男人分开了,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她要了联系方式,他以为,他会有一点机会的。
今天看来,只觉得希望渺茫。
想到这里,赵淮序神色黯淡下去,换作其他人他还可以争一争,可偏偏是那个人,他根本不够看。
这时,同伴追上来,拍了下他的肩膀,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试探着问:“嘿,你有没有觉得刚才从那辆豪车下来的女孩子有些眼熟?”
赵淮序闻言,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说:“不认识。”
同伴挠挠头,语气充满了疑惑,“真的吗?你在仔细想想,那个女孩儿我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
“你很闲?”赵淮序冷着脸转头看他,唇角勾出一丝轻蔑地笑,“那女孩儿和你有关系?你这么在意她?”
这话听得同伴云里雾里,半天理不清思绪,他神经大条惯了,也没察觉出赵淮序话里的其他意思,只以为是赵淮序不喜欢聊这些。
索性,直接住了口,也没回嘴,转头讨论其它话题。
直到两人分开,他独自回到寝室,这才脑中灵光一现,反应过来。
那女孩儿不…不就是社团招新时,赵淮序上次要微信的那个吗?
怪不得老赵反应那么大,看着喜欢的姑娘从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上下来,这事搁在哪个男人身上不憋的慌。
………………
许知念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眼看着要上课了,她急的像个运动健将一样朝着二教方向跑了起来,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阶梯教室门口。
换作其它课,她或许还能慢悠悠地往教室走,然后从后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可偏偏这节课是电路。
上课的老师在学生当中有一个美称——“老妖婆”。
这位老师对学生向来毫不手软,她的课没人敢逃课,甚至上课也没有学生敢玩手机,她对迟到的学生极度厌恶。
许知念是个怂包,自然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许知念还算幸运,上课铃声的前一分钟,她刚好跑进教室。
“ 许知念这里……” 江窈看着她呆头呆脑人的样子,起身朝她招了招手。
许知念跑过去坐下。
“老实交代,你昨天去哪儿了?” 江窈单手托着脑袋,好奇地盯着气喘吁吁的许知念。
“……咳……咳……” 许知念拧开水杯喝了一口水,听到这句话,一口水差点呛在喉咙。
江窈递了张纸巾给她,“ 慢点喝。”
许知念接过纸巾擦擦嘴,等那股难受劲过去后,她才慢悠悠开口,“ 去见了个变态。” 最后两个字被她咬得很轻,不仔细听压根听不清楚。
不巧的是,江窈刚才觉得教室吵,直接扒了助听器,只有一只耳朵可以听见。这会儿自然没有听清楚,只能从她的嘴型大概推测。
变态?
江窈满脑子都是问号。
她压低脑袋凑了过去,眨巴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许知念,刚想开口讲话,倏地眼尖地瞥见许知念脖子处的痕迹。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