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
陈景尧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转身慢条斯理地走进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许知念抿了抿唇,拿过一旁的衣服胡乱地套在身上,轻手轻脚地下床,往门口跑去。
全然忘记了陈景尧刚才嘱咐她的话。
许知念这会儿满脑子只想跑,最好跑得远远的,能躲一天就躲一天。
她不伺候了。
陈景尧这个狗男人,谁爱要谁要。
然而,天不遂人愿。
上天并没有垂怜许知念,眼看着快到门口了,身后却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浴室的门倏地打开了。
许知念僵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冷汗湿透了后背,一股凉意从头传到脚。
“宝贝儿,去哪啊。” 身材颀长的男人裹着黑色浴袍懒散地靠在门上,饶有兴致地盯着不远处的女孩儿。
许知念一瞬间有窒息的感觉,她没敢回头看,犹豫一秒后,疯了似的往门口跑,可无论她怎么拧,门把手都纹丝不动。
许知念急得哭出了声,她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
“ 是在找这个吗?” 陈景尧把玩着手里的钥匙,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许知念压抑住哽咽的声音,含泪转头,愣愣地看着他,心如死灰。
她知道,她跑不掉了。
陈景尧叹了口气,缓缓朝她走去。
许知念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下意识往后退,脸色白得像纸,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
“许知念,你真不乖。”
被叫到名字的许知念,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膝盖一软,跌坐到地上,后背死死靠在门上。
“ 陈景尧,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她带着哭腔说。
陈景尧蹲下身,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指拂去她的泪水,声音又低又柔:“ 今天我就当没听见这句话,下次可不能再说了喔。
话落,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走,许知念以为他还要做那事,抬手死死抱住他的脖子,涕泗横流,“ 陈景尧,我想睡觉,我困。”
陈景尧没理她,几步走到床边,将她扔到床上,刚接触到床,许知念就像个猴子一样钻进被窝,将自己捂得死死的。
看着面前拱起的一小团,陈景尧冷着脸喊了一声,“ 许知念。”
被子里的人没有回应,只稍微动了下。
陈景尧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安静的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五分钟过后,一颗圆乎乎的脑袋从柔软的被子探出来,大口呼吸,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陈景尧俯身捏了捏她的脸颊,饶有兴致地问:“ 怎么,憋着了?”
许知念抿了抿唇没说话,翻了个身,伸手环住陈景尧的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陈景尧挑了挑眉,这软兔子还真是能屈能伸,刚才嘴巴那么硬,这会儿知道服软了。
“ 许知念,你还挺能耐。”
许知念装死,当没听见。
陈景尧不满地哼声,抱着人靠在床头,大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的秀发,随口问了句,“ 还有一个月,就到你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吗?”
许知念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 什么也不想要。” 唯一想要的愿望,就是希望陈景尧离自己远远的,然而这只是妄想。
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以后的几十年里,一想到这人会一直缠着自己,许知念瞬间觉得她好倒霉,遇到陈景尧这个混蛋。
什么也不想要?
陈景尧不满地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不急,慢慢想,编也得给我编出来。”
许知念就知道会是这样。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景尧紧紧地搂着她,仍旧小动作不断,一会儿低头亲亲她的嘴,一会儿捏捏她的小手,一会儿又去抚她的头发。
许知念刚开始还有些抗拒,最后只能窝在陈景尧怀里听之任之,随他怎么来,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怎么挣扎,到最后都只是白费功夫,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许知念神思倦怠,身子越来越软,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架,眼皮也像灌了铅似的,沉重的撑不开眼。
陈景尧垂眸看了她一眼,伸出手臂扯住被子往前一拉,盖在她身上。
睡得还真快,陈景尧想。
在灯光的照耀下,女孩儿的脸泛着红,好看的很,陈景尧心里发痒,按捺不住地低头在她唇上吻着,熟练地撬开她的牙关。
许知念半梦半醒,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她想躲,却怎么也躲不开,下巴被人死死掐住,只能唔唔地闷哼几声。
她不耐烦地抬手推开男人的脸,迷迷糊糊睁开眼,不一会儿眼皮又耷拉下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小声嘀咕,“ 睡觉…困… ”
“ 睡吧,晚安…” 陈景尧用手指撩开她额前的碎发,低声哄了一句。
………………
第二天早上,许知念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刚醒那会儿脑子还有些发懵,直到身后传来陈景尧的声音,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吵到你了?”
许知念摇摇头,视线落到不远处的时钟上,快九点了,就算陈景尧不接电话,她也该醒了。
陈景尧捏了捏她的手腕,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冷声吩咐:“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今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
说完,便直接掐了电话,将手机随意扔到一旁,随即大手一捞,将许知念搂进怀里。
“ 再睡会儿?” 他哑着声音问。
许知念细声细气说:“ 不睡了,待会儿有课。”
“可以不去。” 陈景尧把脸埋在她胸口,深深吸了一口,语气幽怨,“我给你们校长打个电话。”
下一秒,他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你身上怎么涂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许知念揪住他的头发,轻轻地往旁边推,小声说:“ 不行,我要上课,我要回学校。”
至于他下一个问题,许知念不想回答这个弱智问题,毕竟她昨天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自然不可能涂什东西。
上课,上课。
陈景尧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烦,昨天才见到人,这才呆了几个小时,就嚷着要去学校。
没良心的丫头。
陈景尧掀开被子下床,将衣服扔到许知念身上,下一秒,又厚脸皮地凑了上去,坏心眼开口。
”我给你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