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是云晨浚?”云简素皱着眉头迟疑道:“气质变化太大,几乎与之前判若两人。”
花絮拿起木桌上的灵牌仔细端详,随意回答道:“看来他适应的不错,处境比我们强多了,用不着担心。”
“还是说,你就是来给他们兄妹来当保镖的?”
“不到生死关头,我是不会出手的。”
花絮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将手中的灵牌递给她道:“瞧瞧。”
“凤成”,云简素思索道:“是凤家的人,可是这祠堂看起来破败不堪,为什么如此随意对待陨落的自家人?说句轻视也不过分。”
“不见得是死了,所以才不在乎呗!”
云简素神色复杂:“给活人立灵牌,凤家有病?”
“云成的躯体几乎没有生机,全靠某种秘法维持神魂不散和尸体不腐,明明实力强大,身上却无灵力波动,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活人。”
云简素近距离接触过那个黑气怪物,他浑身散发着阴邪气息,呼吸微弱的几近于无,不禁赞同的点点头,但随即眼睛蓦然睁大:“你的意思是,凤成就是云成?”
修炼打架她在行,动脑子就算了,云简素的梦想也很简单朴素,那就是当个指哪打哪的无情打手。
估摸凤家主等人该出来了,花絮示意两人先离开祠堂。
回到小院中时,接到命令的春花管事正悠闲的躺在摇椅上涂指甲,艳红的颜色如同凝固的鲜血令人感到不适。
花絮踏着小碎步跑了过去,矮身靠近躺椅,兴奋的露出了个讨好的笑容道:“管事大人,奴婢的赏钱......”
“哼!”春花管事冷笑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道:“是有赏,把舌头摘下来就能拿到了,省的到处胡言乱语。”
“啊......”花絮故作惊恐的小声嗫嚅道:“那奴婢就不要了。”
“这可由不得你!”
尖利的鲜红指甲险些直接怼到额头上,花絮起身利落的躲开了。
春花管事有些意外和诧异,但很快愤怒的恶狠狠质问道:“居然敢躲开?谁给你的胆子!臭丫头,想找死不成?”
“婆婆,口水都飞出来了。”花絮嫌弃的后退一步,掏出果子边吃边笑嘻嘻道:“生气会老得快哦!”
“谁是你婆婆......”春花管事怔愣了下,眯起的三角眼更显尖酸:“好啊!竟然敢偷吃灵果,看来你这条小命是不准备要了。”
想到自己都很少有机会享用灵果,这臭丫头不仅偷吃,还招呼那个叫素素的下等丫鬟一起,春花管事的目光里满是森寒杀意,虽然调教新下人有些麻烦,但还是不听话的贱人更碍眼。
一条金色鞭子凌空甩了过来,朝着花絮狠狠地抽了下去。
看到那长得比花还娇艳的臭丫头竟然身姿灵巧的躲了过去,春花管事顿时又气又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怎么会有灵力?你明明就是个不能修练的废人!”
“三天河东三天河西,莫欺......啊不对,可能是嫉妒蒙蔽了你的双眼吧!”
“贱人找死!”
破空声呼啸而来,花絮眼神锐利的抓住卷来的鞭子,柔软红润的双唇缓缓开启:“用我的鞭子打我,婆婆这事干的可不太厚道。”
金色的细碎光芒温润而不耀眼,细看内里是晶莹剔透的,一抹抹游鱼似的金色纹路像是活物般在其中灵动的游荡,这正是金鲛前辈送给她的鲛筋,没想到在梦境中居然变成了鞭子。
春花管事感受到鞭子那头传来的拉力,汹涌的怒气顿时被点着,咬牙将灵力全数注入其中,却发现鞭子毫无反应,她顿时大惊失色的尖声叫唤道:“贱人,你对神光鞭做了什么?”
“神光,是个好名字!”
花絮手腕轻轻一抖,神光鞭就脱离了春花管事的掌控,她发现使用起来格外得心应手,反手将鞭子卷成漩涡,猛烈的罡风顿时将对方的衣袍剿碎。
鞭影上下纷飞,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春花管事拖着遍布伤口的身体想要爬走,却被一只脚丫子粗暴的踩住,侧脸紧贴着地面,她顿时口齿不清的求饶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也只是听命办事......”
“放过你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春花管事感受到脑袋中逐渐加重的力道,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无间狱的那些罪人和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絮眼尖的察觉到春花管事瞳孔微缩,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于是一鞭子抽的她皮开肉绽,淡声道:“别试图撒谎和隐瞒,否则我弄死你。”
痛的表情狰狞浑身哆嗦的春花管事心中不禁暗骂,这臭丫头怎么像中了邪似的,面上却苦涩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管事,知道的并不多。”
“少废话!这小院偏僻的很,我又设了隔绝阵法,拖延时间和传信都行不通。”花絮动作堪称温柔的俯身将她扶起来,笑的十分和善道:“我很仁慈的,但前提是你把了解的事情都老实说出来。”
缠绕在脖颈间的鞭子在不断收紧,春花管事的脸憋成了青紫色,她努力的大口呼吸着,似乎已经听到了颈椎传来咯吱的碎裂声,连忙道:“我说......”
“无间狱里关的都是凤家抓来的修士,用来当作祭品,罪人不过是用来掩饰的说辞。”
“那些怪物类似尸傀,几乎没有意识,依靠吸食祭品的血肉维持生机,但战斗力十分惊人,是凤家的秘密武器。”
“你不知道他们生前的身份?”
看到春花管事摇摇头,花絮若有所思半晌后问道:“凤家是不是有控制怪物的手段?”
“是,但只有凤家主可以控制怪物,其他人都不清楚具体方法。”春花管事敛去眼底的戾气和恨意,好声好气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要说话算数,把我......”
砰的一声重物倒地,花絮收起神光鞭自言自语道:“我可没说什么时候放了。”
云简素在她审问的期间全程保持沉默,终于忍不住问道:“凤家的肮脏内情和我们打破梦境有什么关系?”
“或许关键就在那位凤家主身上,看来我们该找云晨浚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