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舞动,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爆破声响,收势后,朴实沉重的剑身在手里嗡鸣颤动不止,花絮呼吸急促额冒热汗,眼底满是过度疲惫的红血丝,脸上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天钧前辈,我合格了吗?”
清风拂过他的衣袍,天钧的身形看起来有些飘忽,他不苟言笑道:“威力一般,勉强过关。”
“接下来你要做的,是领悟独属于自己的剑意。”
花絮见识过许多修士的剑意,有的孤傲,有的犀利,有的霸道,但剑意既生于物外,又蕴于象内,统一形神情理,协调虚实有无,说起来玄之又玄,领悟起来难上加难,有些剑修或许穷其一生都找寻不到。
“剑无剑意,就如同没有源头的死水,纵使剑法再高明,他手中的剑也是死的,做不到真正的人剑合一。”
“前辈说的我都省得。”花絮难得露出几分迷茫:“可晚辈愚笨,还是不清楚如何去做。”
天钧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沉道:“我拿起剑是为了诛邪灭魔,护卫神界安危,问问你的本心,若是你需要不顾一切的提剑上前,甚至可以付出性命,是为了什么。”
花絮闻言眼神骤然变得无比清明坚定,她握紧手中的剑道:“我明白了,多谢前辈。”
杀伐之力不再依托灵力,汹涌而出灌注到玄铁剑中,花絮抬手挥出一剑,动作看似轻盈灵巧,剑气却银光乍起骤如闪电,带着凌厉的无匹之势斩向前方。
青年残魂感受着她身上凝聚散发出来的剑意有些惊讶,这剑意杀伐无忌,气势宛若要毁天灭地,虽然威力一般,但他似乎看到了星辰碎裂混沌崩开,喃喃自语的感慨道:“不愧是通梧神族的人!”
天钧不赞同的摇摇头道:“这与她的身世血脉无关。”
花絮没想到真正的杀伐之力这么好用,即便有些脱力,也不妨碍她此刻的好心情,她忍不住欣喜的翘起嘴角扬声喊道:“前辈,我成功了!”
她的本心从来不曾改变过,随心所欲不受束缚,所爱之人平安喜乐不受伤害,所以她的剑意既为自己,也为他人,杀伐中蕴含着温情,暴戾中暗藏着良善。
“你的剑道已初具雏形,我能教你的并不多,能学到多少全凭你自己领悟。”天钧伸出骨节分明的玉掌,淡声道:“破煌剑来!”
那道青年残影闻言瞬间化成一把三尺八寸的长剑,剑背的脊骨清晰成锐利的线锋,光华内敛,唯有剑尖锋处泄出一点青茫,令人心生寒意。
手持长剑的那只手缓缓扬起后快速落下,神情平静淡然,仿若捻花拾叶,花絮几乎捕捉不到他挥剑的动作,剑意茫茫撼天动地,山河为之颤抖颠覆,日月星辰移形换位,天下苍生无不避其锋芒。
花絮心神震撼,良久才回过神来,原来那道青年残魂就是破煌剑的剑灵,一直陪伴在主人天钧战神的身边不离不弃,宁愿脱离本体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