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停下了脚步猛然回头看了过去，瞧着陌尘对白珏的态度和模样心头有些复杂，她就说怎么不对劲。
没想到不过是十来年不见当初那个小姑娘长大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变了味。
或许是一个旁观者，颜月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陌尘对白珏的心，又或者说这种感觉在很久之前她就有过了，那种无意间透露出来想要独占一个人气息是没有办法骗人的。
何况这个人还是陌尘，还是一心只有修炼的绝尘仙尊。
颜月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涌着，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早就听说陌尘在修仙这条路上可以走到头，甚至可以走到飞升的地步。
可乐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白珏怎么办？
颜月不觉得陌尘为了白珏放弃自己那么多年修仙的追求，可如今她却是连说什么的资格都没有。
颜月闹出的动静不小，端木念和月轻颜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尤其是端木念神情更为复杂。
他知道白珏已经恢复了记忆，不过这件事却没有告诉月轻颜，或许是那天的事情让他记忆太为深刻，这些年时常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后怕。
午夜梦醒之际，端木念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害怕当初死在白珏的手里，还是在畏惧些别的什么。
那一个又一个接连而来的噩梦让他心神不宁，在这种噩梦和现实之中的交界处更是时常想起以前白珏教导他的时候……
端木念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合上了眸子。
这种近乎于疯狂交织的记忆出现在梦中也就罢了，却偏偏连修炼时也经常想起，甚至让他有好几次都差点走火入魔。
这些年白珏不在万剑宗他也暗中调查过却没有任何收获，那人好像是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踪迹，让他无处可寻。
如今却在这里又遇见了，偏偏在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心神的时候，白珏又出现了。
如今的白珏不再像当初那样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模样，如今和自己记忆中那般的模样已经是完全重在了一起。
少女眉眼都带着笑带着光，语气也是温和的，可惜这一份温和却是只对自己身旁的人。
若不是，若不是他们之间隔着一份无法磨灭的仇，他是断然不会和白珏成为敌人。
端木念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甚至在想如果没有那件事，他还会是白珏乖巧听话的徒弟……
可即便是那样，白珏这样的温和也从来不曾对他展现过。
月轻颜也没有瞧见身旁的端木念有些痛苦的模样，此刻的她也满心满眼都是白珏，不同的是她心中只剩下恨，咬牙切齿的恨！
尤其是看着白珏如今已经和当初一样的模样，她又想起之前端木念在台上将她打晕的事。
即便后来端木念给了她解释，月轻颜说着不在乎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受了重伤还需要依靠端木念，所以才没办法闹掰。
可这两年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来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比从前了，月轻颜开始和别的优秀弟子过于亲密的接触，端木念也毫不在意这些，完全一副一心只有修炼的模样。
不过这件事大家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倒也没有谁拿到明面上来。
“那不是绝尘仙尊吗？他身边的那位姑娘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阿珏了，你觉得除了阿珏还有哪个姑娘能够站在绝尘仙尊身边，能得他如此青睐？”
“我看着也确实是像，不过说起阿珏距离上次宗门大比咱们已经有十来年没有见过她了吧？也不知道她如今实力如何了，这么久不见她倒是更好看了些。”
“还能如何？十年前的她都能够碾压端……咳，都能够碾压咱们，如今过了这么久咱们自然也是比不过的，怎么？你小子该不会是对阿珏有别的意思吧？”
“怎么会，师兄你说笑了我就是说说而已。”
万剑宗的弟子小声议论着，却没有一个人敢往这边靠过来，有人嘿嘿笑了两声，又一人开口，
“行吧，你们都少说两句，在这里能够遇到阿珏和绝尘仙尊对咱们来说可是好事，你看看这次万古秘境有多少人来？有了这两位那我们能够拿到的东西可不少。
那我们毕竟不是一路的，你们都安分点，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全都给我收起来，可不要惹恼了他们，说不定到了紧要关头还得要求他们帮忙。”
此话一出便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白珏在出现的时候和端木念对上了目光，就听见悔恨值再一次增加的声音，她并不意外，甚至觉得有点少了。
她当初和端木念对战的时候就给他加了点东西动了点手脚，可即便如此这些年日日夜夜的噩梦不断，悔恨值倒也没有增加多少。
看来又是到了一个瓶颈。
又是三天过去，万古秘境还没有开启可是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陌尘即便是有上辈子的记忆，但因为一些偏差他也不敢断定上古秘境究竟是何时才会开启，只能够在心中估着一个大概时间然后让白珏准备着。
端木念忍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挑了个人少的时间直径走白珏身边。
或许是因为在心中已经念了许久，又或许是因为那些噩梦的纠缠让他对这些已经分不清切了。
如今瞧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白珏端木念心中又升起一股紧张，他动了动嘴角，
“白珏……”
“你叫我什么？”
白珏瞥了一眼端木念，她冷笑着，
“不过也是，之前的你欺师灭祖的事情可是一件没有落下，如今换了个身子又怎么可能在乎这些？”
端木念心里堵得慌，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毕竟当初决定对白珏下手的时候他就想过这些。
可那个时候的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后悔，然而这个时候的他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后悔和无可挽回的痛。
他后悔了，他想要弥补，想要挽救。
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